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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泛黄的童趣-陈引绪

    信息发布者:honz8917
    2020-04-30 13:34:59    来源:金水文学   转载

                                            泛黄的童趣

    步入花甲之年,瞌睡似乎少了很多,夜不能寐成了常态,所以思绪也就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 ⻜扬起来,"嗖"地一下穿越到几十年前,童年发生的许许多多的有趣的事,又重拾眼前了。


    吃水⻰甲子


    那时候,是物质匮乏的年代,小孩能玩和能吃 的东⻄少的可怜。每到夏天,一场雷阵雨后,有时候地面上会出现许多类似屎巴牛一样的甲虫,只是身体稍微细⻓一些,头上有⻓⻓的触⻆。老辈人说那是水⻰王身上的虱子,取名叫水⻰甲子。每每这个时候,便是我们这群七八岁大的孩子撒疯的时候,无论男孩女孩,裤管挽得老高,光着脚丫子,在泥里水里蹚着抓水⻰甲子。有两两一组,三三一组的,我一般负责端盆提袋,我是不看用手直接抓的。等到抓到一大盆时,我们就把它端到村东头张爷爷家,张奶奶是个特别慈祥的老人,她家虽然没 有小孩,但特别喜欢孩子,又不怕我们吵闹,任凭我们在她家祸害成什么样子,从不发怒。张奶奶一⻅我们一伙像泥猴一样,端着一盆水 ⻰甲子,就知道我们干嘛来了。她故作生气地说:"你们这群调皮⻤又祸害我来了。"但她还是踮着一双小脚跑到她家偏院,给我们抱柴生火,等到柴禾烧旺时,为首的石头娃把盆子里的水⻰甲往火堆里一倒,只听到一阵噼哩啪啦的声响,还有拼命想逃跑的,还是被周围早已流着口水的"馋猫"抓住又扔进了火堆里。不一会儿,声音逐渐减弱,甚至听不到了,这时,用小棍儿扒拉开热灰,在里面找已经烧成煤球样的水甲子,有的被烧焦了,用手一捏成碳灰了,当然不能吃,只有那种只烧掉了翅膀,身体刚刚烤熟的,只要用手搓掉它身体上的翅膀,腿脚,撕掉头,剩余的皆可全吃。在当时,真算的上美味佳肴。强势的男孩子专拣那肚子鼓鼓的母甲子吃,因为它肚子有酷似大米粒一样的卵子,吃起来油香油香的。等到入了伏,知了出来了,火烧蝉蛹也是如此。


    偷李子


    我们家窑背上不远处,有两块地是生产队的果园,里面有苹果,桃子,李子居多,有几树李子成熟了,桔红带⻩,脆香脆甜的。可是想吃又没钱买,只能从家里偷一点点粮⻝去换几个解解馋。一天傍晚,我们瞅⻅看果园的雷爷爷回家提东⻄,群儿提议我们去果园偷李子,香香小姑立⻢举双手同意,我忧虑了一下说:"那得保证 不能让我婆知道,不然我就得罚跪顶砖"她们俩点头同意,我们都知道雷爷爷有个毛病,他好喝两口老烧酒,晚上回家一定会让雷婆给拌碟⻩瓜,炒个鸡蛋喝几杯的。所以我们三个每人拿了个布袋,向果园进发。刚出我家⻔向⻄一拐,准备上坡时,我一抬头,怎么看⻅有两个黑影在窑背上一晃一晃的,不由得腿打哆嗦,一阵⻛吹来,那两个黑影动的更厉害了,我喊也不敢喊,叫也不敢叫,只悄悄给身边的香香小姑说:"我肚...肚子疼......你们俩去吧!"她俩也似乎嫌我碍事 说:"那你回去在⻔口等着吧,一会儿把李子放你家。"啊!我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那晚的月亮也不是很亮,⻛虽不是很大,但凉嗖嗖的。我坐在我家大⻔口的⻘石⻔墩上,不由得缩成一团,时间过得好慢呀!千万别被雷爷爷抓住!我默默地祈祷。过了好⻓时间,只听到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她们俩一人背着半袋李子回来了,我怕被家里人撞到,把大⻔从外面扣住。然后把她俩的"战利品"统装到一个袋子里,把口袋扎紧,埋到我家院墙外的柴堆里。第二天早上,我们家大人都下地去了,让我在家扫院做饭。我利用这个天赐良机,又把那袋李子搬回去藏到我爷爷的柜子里,因为我知道只有我爷爷最疼我,即使被他发现也会没事儿的。这个时候,我占李为王,她们俩想吃李子还得征得我同意,我根据心情分给她们谁多谁少。这时我又仿佛想起昨晚上吓我的那俩黑影,抬头望去,哈哈,原来是窑背边上两棵柏树,"做贼心虚"恐怕就是由此而生。


    偷粮换庶


    我们读完小时,就集中到公社所在地的一个大村小学。这所小学兼容了三个自然村的五年级学生再加上本村的1~5年级学生,规模确实不小。上五年级的孩子差不多都十一二岁,也有年龄稍大点的。但来此借读的三个自然村的孩子无论你在原来的学校多牛,到这儿都得乖乖的,因为强⻰难压地头蛇嘛。有个叫夏某的学生,正好和我一个班,他⻓得高高大大,每天屁股后面都有三五个呐喊助威的跟班,他们在学校是老师⻅了头疼,学生⻅了发怵,家⻓⻅了摇头的主儿。今天在某个女生文具盒放条毛毛虫,明天在某个男生的书包里装只死耗子,谁要状告老师,得到的报应更离奇。出了学校大⻔拐个弯,有个老爷爷在哪儿摆地摊,他姓杨,老人看上去大约六十多岁的样 子,背有点驼,眼睛也不好,戴副老花镜只有一条腿,另一条腿是用铁丝拧上去的,而且两镜腿上系了一条线绳,与其说是戴眼镜,不如说是眼镜是挂在他那剃光了头发的脑袋上。每天上学放学时,就有不少同学用从家里偷偷带出来的粮⻝和馍馍在这儿换一些笔墨纸砚和头绳发卡,当然也有馋嘴猫想吃的碗豆糖,糖葫芦,花生瓜子等。夏某和他的几个跟班,总是在玩浑水摸⻥顺手牵羊的把戏,一个人在前面吸引杨爷爷的注意力,其它人⻅物准价,摸到什么是什么。然后到学校之后把自己不用的或多余再和其它同学兑换成自己需要的东⻄。


    过了一段时间,杨爷爷批发了一捆甘庶,但一根甘蔗得二到三斤小⻨才能换购,我们只能望着甘庶默默吞咽着不断溢出来的口水,而夏某和他那群跟班嘀咕了一阵后四散回家了,到了下午来学校时,只⻅夏某站在学校山墙的旮旯里背对着外面,看样子似乎又在筹划什么阴谋,一会儿那几个跟班也陆续来了,他们聚集在墙旮旯里都从衣服口袋里向外掏着什么。这时只⻅夏某一个人背了半布袋什么去杨爷爷摊位前和杨爷爷叨咕了一会儿,就把布袋给了杨爷爷换取了三根甘蔗。然后又把⻓⻓的甘庶剁成好多短截抱着又去了墙⻆平分去了。好多高低不一的大小年级不同的学生远远地看着,但没有一个人敢近前。好多小学生用衣袖不断地擦着嘴⻆溢出来的口水,多想自己也尝尝甘庶的味道到底有多甜。杨爷爷的甘庶在夏某等人的带动下,很快把一捆换完了,他又让家人帮他批发了两捆。他家在村中间,进了柴⻔,有一个大大的院子,前院有几间瓦房,杨爷爷住后院一孔低矮的下梯窑里,窑里盘一铺只容一人睡觉的小土炕,窑后面有个拐窑似乎比正窑的面积还大,拐窑放了一行大小不一的瓷瓮,瓮里面装有各种家里收获的和他用小百货易换的粮⻝。杨爷爷家的甘庶能用粮⻝换购,这可忙坏了夏某,他一下成了"组织干事"给一些胆小怕事的外村学生下任务,还笼络了不少初中的好逸恶学的兄弟,这些哥们弟兄每个星期曰下午在指定地点会合,把从家里带出来的粮⻝都交给夏某,然后去杨爷爷家一并兑换甘庶,去的多了,杨爷爷家的底细他们也摸清楚了,新的计划也就又诞生了。他们每天晩上放学后,三五成群地去杨爷爷家,然后两三个人把杨爷爷围在那只有三块泥基盘成的土炕上,和他谝闲话,其余两个趁着灯光暗⻩(煤油灯)溜进拐窑从杨爷爷家的瓷瓮里向他们带的布袋里装满一兜粮⻝,然后把瓮盖小心翼翼盖好,最后用杨爷爷的⻨子换杨爷爷的甘庶,第一次得手后,他们如法炮制,直到把一小瓷瓮⻨换完之后才被杨爷爷的儿子发现,当然人家找到学校,他们少不了通报批评,传唤家⻓给人家赔偿了损失。


    咸菜之祸


    那时候男女生一般读到四五年级时基本上不太说话,一方面是来自家⻓男女受授不亲的传统教育,另一方面是屈服于同学们的取笑和嘲 闹。读五年级时,我们要到相距五六里路的大村校读书,每个星期五天半时间,属于寄宿制,我们村只有一个名叫石头比我大两岁的男生和我一个年级,但按辈份我得叫他叔叔,简称头叔。每个星期天我们两家轮流接送我们俩上下学,但到了寄宿学校后人多了,我们就没在一个班级,有一个星期天去的时候,他妈给他装了满满一瓷罐儿淹渍的白菜,罐罐两耳上系了一根细绳方便携带,我看那腌菜⻩⻩的,就给我婆悄悄说:"我也想要那个",我婆和他妈年纪相仿,平常也关系不错,就说:"你婶婶婆给你头叔装了那么多,到学校了你去他哪儿分一些就行了,不早了,赶紧走吧!"我也没敢再多说什么就跟着去了学校。到了星期四中午吃饭时,我带的菜吃完了,就想起了头叔瓷罐里那又⻩又脆的淹菜,于是就拿了一个溜好的热馍跑到他们的教室大喊:" 头叔,头叔,我要吃你的腌菜"!话音刚落,旁边在教室吃饭的一群男生便哄堂大笑,有的还学着我的腔调在哪儿故意恶搞,本来就生性腼腆的头叔,脸一下红到脖根,双手捧着菜罐,放也不是,给也不能,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愣了,冲那些恶搞的同学抛下一句不雅之语返身跑出去了。这件事之后,他们班那些调皮捣蛋的同学瞅着我叫他的名字,我们班爱惹事的同学⻅了他叫我的名字,我们俩⻅了面都低着头谁也不敢主动搭言。以后上学放学也都各自回家不让家人轮流接送了。在那⻘涩的年月,朦懂的时光里的男孩女孩根本没有现在这些孩子的情商和智商,纯粹就是恶作剧而已,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傻傻地有趣。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童年的故事,尤其是在亲历了自己的子女和孙辈们的童年之后,参照物明显对比情况下,更觉得自己的童年是那样的饥荒,那样的牺惶,但当时又是那样的开心,那样的充实。这些泛⻩的童趣随着时间的推移, 会渐渐地被遗忘被淹没在岁月的河流里,但至少现在想起来,它依然带给我的是暖暖的回忆。

    作者简介

    陈引绪,退休教师,因喜爱文学,看重亲情,所以闲暇之余想用自己的笔触朝花夕拾,讴歌至爱亲情,传递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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